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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访郭季炳老先生
  • 作者:毛小蕾 俞雅楠 郑文婷摄影:毛小蕾 俞雅楠 郑文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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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布时间:2003-04-25字体:[
  •       花开花落两无言

    拜访郭季炳老先生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还只是上到二楼便听见郭老从门口传来的热情招呼声:“上来了吗?”“上来了!”我忙答应着加快了脚步,先前因未曾相识在心中积压的紧张和疑虑刹时烟消云散。果然,站在面前的并不是想象中不苟言笑、深沉持重的长者而是一位鹤发童颜一脸慈祥年过八旬的老人。

    走进郭老的房间,窗明几净。我心立即沉进了一个安详、快乐的湖,采访的思路和湖畔的柳条,丝丝分明。在郭老热情的请坐声后我们不由地打开了话匣子,轻松的笑声打开了郭老记忆的门……

    “1940年,我在中正大学第一任校长胡先马肃的热情鼓励与支持下,由西南联大转到中正大学就读,成为正大的第一批大学生……”

    郭老的眼睛望着窗外,仿佛回到了从前。

    “当时中正大学地处荒山,只有图书馆和办公楼是砖瓦房,其他所谓建筑全是用2―3寸的竹蔑扎成,上面刷上一层石灰,一些房顶铺的是稻草,偶尔加点牛毛毡。每天吃含沙的糙米。晚上裹着臭虫入眠。我当时身体特别弱,还经常‘打摆子’,时而冷得加几床被子都没用,时而热得浑身燥热不堪。我用当地的土方法:在浸透煤油的布带上抹满蒜泥,绑在手腕上,几天后的病是好了,可取下布带,满手燎泡。不过大家的学习热情高,每晚都在昏暗的桐油灯下看书。图书馆有电灯,但位子不够。所以下午放学大家都像赶场子看戏一样奔向图书馆,看谁先挤进图书馆的门。我身体瘦小,常挤出一身汗,有时好不容易‘抢’到一个位子,竟然因为挤得太累,坐下来便睡着了。”

    说到这里,郭老孩童般调皮地笑起来,似乎并不觉得当时有多苦。可我看着他饱经风霜额头,能理解在那样的环境下求学需要怎样的坚忍。就这样,郭老在中正度过了四年的大学时光,也许那时候年轻的他并未意识到,这苦中作乐、发愤忘食的四年在他与母校之间系了一个结,并且一系便是长长的一生,风雨同舟、荣辱与共。

    1944年郭老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为了尽孝,他忍痛放弃了留校任教的机会,回到兴国父母处。在一所中学教书,以贴家用。1945年到1949年初,郭老凭借所学参与了江西善后救济分署的垦荒计划,学习掌握了拖拉机的构造原理和维修技术,然后他协助从上海开回了江西第一批农业机械。在此期间郭老一直牵挂着的中正大学于战时辗转迁徙,历经泰和杏岭、宁都长胜圩、南昌望城岗,在阴霾的天空下期待黎明。

    终于,1949年5月南昌解放,1949年10月全国解放!中正大学改名为南昌大学(以下称前南昌大学),郭老加入了前南昌大学的教师队伍。在那百废待兴的日子里,同志们都以百分之两百的热情投入到新中国的建设洪流中去,处处群情激昂、斗志冲天。

    郭季炳老先生越说越激动,并感染我一起激动起来,我不禁冒昧推测,那个激情岁月一定在郭老的内心埋下了火种,蕴含了某种精神一直伴随郭老至今。

    当我问及郭老自己所干的工作时,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没干什么,只是同时兼了工农两个学院的课程……”可是他的长子告诉我,郭老一直都是个工作狂,早出晚归,忙得一天和家里人说不上几句话,对三个孩子的生活起居也无暇过问。过年了,郭老还是忙,可又念着老家的父母,于是在三十晚上携妻带子搭船坐车往家赶,一到家,孩子们都已累得睡着了。

    1953年,全国高等院校大调整,省内大部分工学院都迁往外省,郭老所在的前南昌大学农学院独立发展成为江西省农学院。由于物质条件跟 不上教学步伐,学院实验室的很多器材只好做模型,其中一个名为“康拜因”(combine)的大型联合收割机模型赢得了所有参观者的惊叹,因为这种联合收割机比现在的中型面包车还大,构造极其复杂,郭老带领同事们靠三合板,铁皮和二手链条之类的“便宜货”,硬是按比例做出了一个模型。1958年在江西大学与江西工业大学双双成立之时,农学院响应国家农业机械化的要求,增开了农机系,郭老任农机系副主任。时光荏苒,郭老一直在农学院任教至1969年。

    当我向郭老提起建国后他被评上国家高级职称(当时全省只有四个);60年又被选为参加全国群英会的代表之一,以及他连续两届任省人大代表、连续三届省政协常委,并且是第六届全国人大代表等时,郭老着急了,忙说:“我真的是了无成就根本没有做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就评上了我。”其实在对郭老的长子及学生做侧面采访时,他们就反复提醒我,郭老是个非常淡泊名利的人,只是一心教书做学问。于是我不再追问,郭老这才往下说:

    “70年我转到江西工业大学,就是现在的昌大南校区。亲眼看见土木楼、机械楼一幢幢建起。80年我在工学院机械系任主任。那一年我们系建立了工学院第一个硕士点――锻压硕士点……”

    时间步入20世纪90年代,93年江西大学与江西工业大学合并,组成了今天的南昌大学。那年已经73岁的郭老才获得学校批准退休。说到这里,我们的话题转到了郭老的孩子和学生上。

    在73岁以前,郭老几乎不与孩子谈私事,只是在思想和工作上对他们要求很严。三个孩子长到16岁时,都按父亲的要求只身离家在外求学和工作,每年没有奖状或荣誉证书就无法在父亲面前交差。指望父亲哪怕动用一点点私人关系在事业上帮自己一把,那都是不可能的。对此郭老解释道:“我不能把孩子作为自己的私有财产,只想着养儿防老。他们都是国家的人,必须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
    在平时的工作中,郭老从来不争什么。好多次学校给他加工资,他都让给了其他的同事。从来不因为个人的事麻烦组织,受人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对学生郭老更是关爱有加,对每个毕业后走上讲台的学生,郭老都亲自听了他们的第一堂课,并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备课写讲稿。现在南区不少老师教授都是师从郭老门下。

    郭老一生酷爱读书,大部头的英汉字典他已经来回读了好几遍,做了厚厚一打笔记。他的文学造诣也很深,作诗填词,信手拈来。这对于工科出身的人并不容易。退休后,除了必须参加的社交活动,郭老就是读书。他说只要一坐在书的面前就特别快乐、特有精神。

    七十古稀、八十耄耋,郭老却越活越年轻。一个人居住,做饭洗衣样样不赖,偌大的房间被他打扫的一尘不染。

    我总觉得在那个年代成长起来的人是幸运的。虽然历经世事荡涤,目睹沧桑变迁,但他们和那个时代水**融,身上天然地带有埋头苦干、淡泊坦荡的气质,表现出我们很难继承甚至无法理解的大胸襟大智慧,就像那个年代一样。

    如果把郭老比作一棵树,那么无论是春深似海,满树繁花,还是天高云淡,落花如醉,他总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喧哗,不做作,无言地向母校献出自己的果实。

    采访后记:采访郭老对我来说实在是个意外的机缘。原认为只是个普通的采访任务,谁曾想懵懵懂懂的我这个黄毛丫头竟坐在了一位博大精深、风范儒雅的大学者面前。可是由于我才疏学浅,文笔笨拙,写了九张纸也无法展现郭老人格魅力的万分之一,深表愧疚。在此请允许我将郭老写的一首词――《西江月》的后阙献给大家,并祝郭老身体健康,晚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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