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与学生的关系,常常处于很微妙的境界。因着师者给学生授课,两者离得很近;学生对师者有敬畏之心,两者又离得很远。书,是作者思想表达的重要载体之一,读者通过阅读,可以走近作者。学子“读师者书”,不仅可以了解师者的研究领域和文化知识,更能走进师者的内心,与他们直接对话,拉近彼此的距离。新闻网特推出“读师者书”栏目,以飨读者。
及弱冠之年,初识礼之一字。《礼记•冠义》曰:“已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字自然是没有的,这种曾经文人雅士的“时髦”在当下可不甚受欢迎,甚至成为一种冷僻的、独特的嗜好。至于道,乃至传承其道之书,余以为——近乎难觅。
“醉墨石上生桃花”是懵懂,是在海边浅浅的一捧,好不快活!第一本能称得上看过的书便是如此温柔。近年,却又认为这种温柔过于安逸,过于平和。像极了现在的成功者说,经验之谈云云,不痛不痒地将一些小我的、狭隘的看法煞有其事地向围观的群众们演说。这是很没有道理的,不是么?那么本来应该有的书,哪里去了呢?有趣的说法是大抵还躺在书店里。鲁迅先生找了一辈子,在未记完的书账中遗憾离开(张国功《书目传统中的人文情怀——漫说鲁迅日记中的书帐》),徐世瑛倒是享福了,照着书目,饕餮大餐一顿。我等后辈,较之,遗憾自是更多的,如此财富,宁愿束之高阁。于我而言,境况虽差,亏着总有走在前头的拉我一把,亦是磕磕碰碰。
走在前头的自然是有的,我认识,或者说我所神往的是人文学院教授张国功先生。这是一厢情愿的。《纸醉书迷》是先生早年“为他人做嫁衣”(时为某出版社编审)关于读书、藏书、淘书、编书的随笔记录,“书生情怀”、“书边杂写”、“书事漫谈”,全书凡30篇章,字里行间透露出先生对读书的思考、人生的感悟,以及深厚的人文情结,对质朴书香的深切回味。在我看来,《纸醉书迷》是一间老书屋,藏着鲁迅先生的温度,江南的情怀,纸质书的香醇。
关于读书,国功先生有言,“喜欢读书,至多是一种对朴素温润的纸香墨韵依存久了而形成的习惯罢了”。念及至此,不得不提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了:纸质书与电子书,孰是孰非。前者难以割舍却总是被忽视,后者发展迅速但难现佳作。电子书的本意是好的,节约成本,流通迅捷。若是用来传承经典大家之作,岂非妙哉。然,不知何时兴起的网络文学“窃取”了这份果实,到处充斥着,带来的即是模仿,语言的缺失。在我看来,这是一种文字的暴力,对作家的暴力,书,都是被挤下去了的。因此,唯有借书,方可一醉。
高中语文老师曾戏言30岁才开始读书,当时不懂这层读的意味。总是想着,无非就是三毛、余秋雨等人的书,多少看过一些。现在,我是理解了个大概,所谓的读,又怎么会是看过就是了。我所知道的是,如今,读书对我是一种需求,一种渴望。鲁迅先生曾说“我以为要少——或者竟不——看中国书”,国功先生以此作解“但就如他自己所说,‘憎人却不过是爱人者的败亡的逃路’,与以理性为品格的时代思想启蒙一直处于微妙矛盾关系的是,终其一生,就感情而论鲁迅先生实际上是对中国传统典籍文化最深情的依恋者之一。”不得不喟叹这种对于文字,对于书的独特情感。古有《师说》言明“小学而大遗”,而今,连小学都是不能够的了。这是一种改变,处于现今阶段的我们无法评价这种改变的实际意义,唯有留给后世学者来评判。英语有语感一说,愚以为,汉语更胜一筹的妙感,即对汉语、汉字的亲和力。这是小学想教会给我们的能力,这种能力的缺失,只能通过自身的反复琢磨。学问,终究成了一件难事。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句话最近经常被朋友提起,说起来,总认为自己是在瞎忙活。除了繁重的学业,不知何处来的人际交往,往往无所得。这种虚妄,想必不少大学阶段的学生都有,不知前路几多,不知明日如何。有些将这种无所适从的焦虑归之游戏人生,有些则郁郁寡欢思其所以然。那么,何不从先生那里“借”一本书,谈上三天三夜,诉尽衷肠,即便最终没有追上去,寻着酒香,亦能够慢慢跟上的。快来,“呼儿将出换‘书香’”,不醉不休!
借书一读,书香如嗅。此刻,竟有些醺醺醉意……
来源:《南昌大学报》
链接:http://news1.ncu.edu.cn/paper/index.asp?id=332&nodeid=1367&newsid=5028&ly=content